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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听散文】

一夜入秋的小城(外一篇)

2022-04-09    来源:《永春文艺》2021年    作者:苏思梅  浏览次数:37

一夜入秋的小城,半是萧瑟半是诗。

最抚慰人心的是那乍起的些许秋风,驱散了那从夏天一路叫嚣的燥热。都说秋风寂寥,但秋风无罪,寂寥的只是人心。她不似春的湿漉,夏的炎热,冬的凛冽,这样舒适的风吹来,刚刚好,不需要添衣,似位知性的女子,引你深思。

飘飞的落叶,或纷扬,或盘旋,或不舍或留恋,告别着枝头的伙伴,不必悲伤,来年春天的那一抹绿又是你的身影。走在十字路口中,看着车水马龙的人群,总是看起来悠闲,却又各自为生活的鸡零狗碎而奔波着,生活带来的压力不尽相同,似那落叶的脉络,纷繁交错,清晰可见,却又道不尽个所以然。

回来小城前,他是故乡,是远方,是思念,是在大城市奔波疲倦后的港湾,有约不完的好友,聊不完的天,喝不完的小酒, 扯不断的思念,要想方设法挤出时间回来相见。回来后,却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漂泊的游子,明明是一座慢节奏的悠闲小城,我却过得风风火火,掐着时间,格格不入,过成大城市的节奏感。而好友间,感觉近了,却也远了,明明几分钟的路程就能见面,却一年都不曾见过。

我把故乡过成了他乡。

我的人生似乎已经偏航,但却是不得不继续前进的方向。我本野心不大,却一次次挑战承受极限。如果时间倒退,也许我不会在回来的时候选择创业,年少轻狂,总是不甘平庸,而在一次次无可奈何的现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平凡一点更安稳。只有经历,才能懂得。就像落叶渴望枝头的安逸,而枝头的绿叶又羡慕落叶随风的自在,但,何尝不是互相艳羡着。

27岁时,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总是矫情的写着酸溜溜的文字,是不是意味着老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心态确实不一样了,以前张口闭口都是青春,回忆和朋友,现在忘了有多久没再提及了。只是听到那些老歌依旧会有所动容。30几岁的年纪不是老,而是承担一切责任的主力军,父母老去,我们开始直面越来越多的生离死别,在生活面前,青春只是一个小角落,我早已封锁落尘。

看过这么一句话:一定有那么一天,记忆与想念,不会比我们生命更长,但我与那一天之间,到底要隔多长的时候,多远的空间,有几多他人的,我的,你的事情,开了几多班列车,有几多人离开又有几多人离开又有几多人回来。那一天是否掺杂众多事情,人,时刻,距离之间,无法记认。27岁时看不懂这句话,总觉得没有这么一天,或者对我来说,记忆与想念会跟随一辈子,但在此时此刻,我觉得总要有一些事情要被淡忘,有一些会离开,而我们总要适当丢弃一些回忆,才能继续前行……

秋天真的很短,还没来得及写完这些文字,冬天就到来了,只有脚边的落叶,枝头的飘零倔强的告诉着这人间,今天的秋,已来过,也走了。

日历泛黄,时光流转,那些一场场的邂逅和别离,一个个的故事,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得淡了,散了,消逝了。不变的是,我依旧在这一段类似平淡而又奋斗的年纪拒绝安逸,闯关渡劫的的时光里,且行且珍惜。

只要不停止,总会有上坡的一段路。

 

阿爸

     

这是一个适合思念的季节。

我想天堂一定很美,身边的人才会一去不回,一路的风景是否都有人陪……

几年前,因为证书的事,又回了趟大学。

这次回去,住在阿爸家。打电话给阿爸的时候,阿爸说,“梅梅啊,我知道你回来了,你个小坏蛋,马上回家来,晚上住在家里,我已经给你装了一床新被单了。”这一刻,我的心好温暖,尽管我离开了小宁德,但是,有阿爸在的小城,再回去,我不会只身一人,仿佛一个港湾,里面装着满满的温情。

回到家里,依旧看到阿爸书桌上,三年前一起去南极山的合照,阿爸一直都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想起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才刚认识阿爸不久...

因为阿爸晚上要和老战友聚会,不回来,阿爸就叫我和逸睡他房间,阿爸说:“我的新被子很暖和的,给你盖。”一晚上真的好舒服,好暖和,我和逸都睡得很香。

遗憾的是,第二天要走了,阿爸聚会还没回来,打电话跟阿爸告别,心里面有着浓浓的不舍,阿爸说了:下次回来直接回到家里睡,别去住外面,知道不......好了,下次见。‘单世妮丹尼亚’(这是阿爸教的,再见的意思)。

阿爸,是我们这些小孩对他的尊称。他这一辈子就是一个说不完、道不尽的传说。因为一次社团郊游的机会认识的。从此,阿爸在我心里的位置就像亲人一般,是朋友,是玩伴,是家人,更是我认定的爷爷。他的热情,他的善良,他的温情,让只身在小宁德的我多了一份归属感。大一的时候,一到周末,就去和阿爸参加各种活动,爬山,文学交流,去孤儿院,阿爸偶尔也会带我去他老战友家,听他们讲着年轻的事,就像听着一个个的年久的故事。我总是炫耀般的和身边的朋友介绍着阿爸,因为阿爸是喜欢热闹的,所以我总是希望多带些朋友去认识阿爸,去看望阿爸,每一个见过阿爸的人,都会被阿爸的那份乐观,那份青春所折服,而钦佩,而尊重,而喜爱。阿爸的故事,太多、太多了,和他相处的日子,学到了太多太多了,从诗词歌赋到为人处事,这些种种,都将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我亲爱的阿爸,谢谢!谢谢能让我在三年前认识你,谢谢你把我当家里面的成员之一,谢谢这三年来的所有温暖。

阿爸,不是我一个人的阿爸,是一群小孩,一群有爱的人的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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