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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听散文】我为祖屋留影(外四篇)

2019-01-04    来源:《永春文艺》2018年    作者:陈美美  浏览次数:471
 

我为祖屋留影(外四篇)

我的老家,位居闽南泉州的西北部,在一个离县城七公里左右的小山村里。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有一个可以带给人想象的名字---马垵。

在马垵较低位置的一个角落里,座落着我家250多年历史的祖屋,典型的闽南皇宫体五关张双护龙大厝。祖屋富丽、精巧、深厚,而我太过于简陋、粗劣、肤浅,所以常常回去却迟迟不敢走近,愧仅继有勤俭无能承起诗书,无以颂祖德宗功,惟手机镜头摄留拙影。即便影有数十,无能现祖屋穿越近三个世纪时空隧道仍栩然如生、岸然如初模样,更无足展祖屋万千涵容一角。

面对祖屋,我时常生发出无限的仰叹和拜问。是怎样的远景规划、易理风水、财物储备、民工号子、工艺质地、人屋相系!有多少生来故往、血脉流程、香火相袭、宗祖荣耀、人事代谢、阴晴圆缺?

老屋房前屋后栽种着许多水果树,那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房前屋后的水果树计有龙眼、枇杷、番石榴、黄皮果、柚子、板栗、香蕉,均属父辈自然无意识之种,故果子香甜有质量却无个头产量,几十位孩子看都不够,别说满足辘辘饥肠。面对一双双时时挂在树上的热望眼睛、过度攀爬和手指来来回回捏掐,树们总是小心翼翼、负重忍辱,即便如此也保护不了果子熟了再经利齿过人腹,真是一段不堪回想的果树史啊!可是现在呢,现在是能自然生自在长了,然而少了顽皮孩童的切盼心眼记挂,默对着热闹不再的寂然老屋开花结果,时还承受虫蚀鸟儿欺的,即便最后熟透枝头也大多落败泥土,想想还真是缺了原本趣味呢!

父亲七岁那年,出于顽皮心性植下了一棵龙眼树,而这棵龙眼树,却认了真的,一路跟随父亲,长得刚劲挺拔,长得枝繁叶茂,长得果实香甜!七十五年过去,父亲早已健硕不再,而树全无暮气,苍劲繁盛依然,静静伴随着老屋,安泊着旅外父亲和外迁、外出谋生族人的游子梦。

老屋右侧巷口外有一块硕大的石头。那时,这块石头驮过我瘦小身躯,听过我朗朗的书声。四十个年轮转过,我身笨重,书声不再,而它,任洗礼,貌依然。

返回老家之时,除了常会仰叹拜问,我还常常一个人站在老屋前踯躅思虑,心生无限感慨:老屋,它迎来多少缘于它心怀的生命又送这些生命复归于尘土?!又在新近时代,如何送走一个个族人远走异地他乡谋生,血脉薪火迁筑新居,让它多了多少期盼和牵挂?!

所幸离家路途不至遥远,能够常常回到日渐闲静的老屋身边,让它少了点空寂,而我能多多感受它的古旧厚重,有机会慢慢克服情怯,写下这些许关于它的简陋文字,摄影留下它沉淀在岁月里的几许痕迹。

 

探望亲人收获到的两份感动

    春节前探望两位病中亲人,本只是表达一份作为亲人的心意,不曾想意外地收获到了两份深深的感动!

    第一份感动来自94岁的老婶婆。心肺功能严重衰竭的老婶婆几个月里多次差点停止她的心跳,但每次经抢救都再活过来,只不过一次比一次情况不乐观,一次比一次虚弱下去。今次看到老婶婆,她刚从一波令人不忍的喘鸣声里慢慢的缓解下来,斜靠着垫在背后的棉被,额头微汗面色苍白表情愁苦,她轻拉着我伸过去的手,喘息着陆陆续续着说,说上天这样折磨她又为难一家大小及亲戚亲人,是不是自己做过亏心事?自问又没有,真不知是什么在和她过不去……无疑的,老婶婆的临终路走得好不轻松,这让我想起了临终关怀!我想我得帮一帮这样一位没能轻松越过人间天上关卡的老人!我提起她的好妯娌---98岁无疾而终的好外婆,说外婆的种种好,还有外婆走进天堂的曲折,引起她的共鸣和话题参与,说她和外婆一样都是受人尊敬的好人,是好人就都能最后往居天堂,只是,进入天堂得经历些周折,说外婆也是这样往生天堂的,现在享受着天堂的快乐幸福呢!说天堂里的人看得见人间的一切,她的好妯娌我的好外婆在等待着和她团聚呢……老婶婆突然下意识握了握我的手,如孩子般单纯的舒展着微笑,这一笑让我好生感动,感动于她了然一份小侄辈的心意,似乎也还真的些许地纾解了那颗受折磨的心,甚至心灵随着向往离开胶着的躯体先行去往美好的天堂了!

    第二份感动来自于精神患病的亲人女儿。精神患病的亲人女儿因亲人极其穷困获照顾住进精神病人疗养院,过年因其病情较为稳定获准回家半个月。在去探望她前,我对见面场景作了种种假设,对该说不该说的话做了掂量,以免言谈有所不妥影响她的情绪。不想,我的小心翼翼认真准备显得多余!在我脚步还未踏进她母亲租住的破旧农房门槛,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xx姑,我是亚玲!不认识我了?也难怪,很多人都不认识了,因为长胖了而且一颗门牙断了一截!她引我进房里,拉来椅子让我坐,泡开茶水让我喝,拿来糖果让我尝,手脚麻利,自自然然,似乎没多大受多年精神疾病镇静药物的摧残。她告诉我说,她妈妈到田里忙活了,说妈妈很劳累,而她却总是增加她的负担,真是不孝,很对不起她!问到她的胖和断一截的牙齿,说安康医院食堂的大米不好干饭不好吃,所以她都把早上剩下的稀饭当午饭了,稀饭吃多了就胖了,不是真胖是虚胖,牙齿应该是疾病发作狂乱时给磕掉的,什么时候断的都不知道。问里面的生活情形,她说很有规律,按时吃饭吃药,上午看电视新闻电视剧(有好几个频道),下午和几个要好的姐妹打打牌,已很适应和习惯这样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了!她说她经常帮着他人做好事,前不久一位大姐摔倒卧床不起,大小便都是她给接给处理的,因此常常得到院医生护士的肯定和表扬,大家都对她很好,精神病人的大家庭也很温暖!问里面不自由饭食不好想不想在家多呆几天?她说想是想,但是会增加妈妈的负担,还有在外面吃药常会不按时不照着吃,搞不好会复发,还是早些回去好!她说很不忍心妈妈那么劳累,不忍心妈妈每个星期走那么远的路去看他,要我帮着说服她,让她注意照顾好自己……

    这个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多少差异眼神看不出多少迷离分散的女子,这个有着感恩心爱心、能在绝境里积极营造生存天空的女子,会是那个经历人间炼狱,狂乱时大喊大叫掀人家屋顶被绑在禁闭室病床上多日屁股严重溃烂的狂躁型精神病人亚玲吗?多么不像!可她切切实实是那个精神患病的亲人女儿亚玲!我为这样的一个亚玲深深感动!

 

感受往返深圳交通的变迁

    自84年第一次乘坐大巴往深圳直至去年泉州至深圳动车开通,往返几十次, 大巴指定用餐点---福建云霄常山饭店及大巴抵达车站---深圳罗湖汽车站,三十多年日夜人车集市,导餐员声高八度沙哑得让人不忍,帮运行李往海关成就了一大群民工的职业。而今,随着飞机的快捷、动车的便利及私家车的日益增多,大巴不再是主要选择,营运者多已转行,路过的饭店车站场景寥落冷清,热闹易处,导餐员声降八度早好了沙哑,行李运送员剩下几位通过竞争淘汰留下来的,即便只剩下几位,也还常常为争抢不多的客源争执、互压价格!真是时过境迁,前后两重天啊,不过,何事何物不如此?事物波浪前行,有起必有落,有长必有消,有繁盛必有枯衰,早晚而已,时间长短而已,都只是过程,都是连接社会历史进程的一节节一段段,想来没什么好叹息呢!

 

溪州船今昔

        1941年,奶奶为让19岁大伯父“逃壮丁”(逃避民国政府征兵),卖了三十担谷子把大伯父送上了西坝的溪州船,溪州船将大伯父载出了家乡送上了去南洋的大船。70多年前,西坝码头该是怎样的繁碌,溪州船该是怎样的简陋,桃溪水该是怎样的湍急,溪道该是怎样的多礁弯曲,茫茫前路该是怎样的无法把握不确定!可当时社会生产生活条件,唯狭小水路可做选择,再多风险出境只有溪州船!70多年过去,历史发展了,社会进步了,桃源人的出行早有了平坦的陆路,和接着的顺畅空路,西坝码头早走进历史,溪州船早淡进了生活记忆,弃置的水道也早被几十年土地过度开发流失的水土填塞。今情景再现的溪州船只,没有了生活功能,只是装扮华丽的人文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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