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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干活!”我的老婆怒气冲冲地对我嚷道,那样子好像要把我吃了。
“我家有今天的生意,还不是辛苦干活才有的?”我老婆家族几代经商,在我们镇上算是有钱人家。说话咄咄逼人,人高马大的她对我从来没有好语气。
与她结婚这么多年来,她整天对我指手画脚,管我,骂我。自个不爱做家务,平时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在楼下的张三嫂或李四婶家聊天,拉家常。
在日常生活中,她不允许我把吃剩的东西扔了,得下一顿热了吃。我也不敢去别人家串门,她一不高兴就冲我发飙……
习惯了,也就接受了。
很少有人能像我有这种体验。那是几年前,我愣是吃了我老婆的“剪刀飞”。那天,她把剪布的剪刀猛地朝我扔了过来,当时我着实吓得没有心跳,觉得铁定毙命。劫后余生的那一刻,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谢上天。
我不敢责怪生活,因为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觉得很幸运,与一女子订了婚,这女子通情达理,柔弱可爱。我俩交往一阶段,互相之间印象很好。
我们生活的年代,如何算订婚,通常就是男方送给女方诸如手绢之类的定情小饰物,就认定是订婚了。
那会我与那女子订婚,就是她接受了我一条蓝色小手绢便作数了。
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爱情有所向往,然而加以编织美梦。我编织的却是一场白日梦,也许上天本来就不想眷顾我。
结婚的那一天,我的新娘不是她。由于父母之命,她嫁给了一位军官。
在那个年代,军官有头有脸,非常吃香,非常风光。有军官要她,我连干瞪眼都不敢。
因为我只是一个吃粉笔灰的臭老九。
和我结合的是旧街上的一位女子,就是后来那个用剪刀飞教训我的女人。
刚结婚时还能过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等到她知道我曾经与人家“好得订了婚”之后,等待我的是她拳打脚踢式的折磨,一招接一招。
虽然只是牵了几回手,不过想想也是理亏的。何况每次若应几句,她总更变本加厉。忍吧,忍一忍或许就过去了。
折磨,越来越厉害了。
一位好心的邻居老太太一语道破:“你老婆越来越怀疑你那个订过婚女子的儿子是你的。”
此时我已顾不上老婆的折磨了。因为军官已听到了风言风语了。
这个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军官出手了,我的饭碗自然没了。
丧家之犬般的我,连与老婆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婆以前是做衣服的,家里有五个兄弟,家族势力挺大的。“剪刀飞”事件之后,她还得意洋洋:“对这种人,扔剪刀算是轻的了,哪天老娘不高兴,就一刀剪了他。”
我每次上街,背后总有人先窃窃私语,然后哄堂大笑。
几年后,我终于再次见到我那位订过婚的女子。
就在我经常趴着眺望外面世界的窗口。
女子不再是之前的模样,脸色惨淡,目光呆滞,不苟言笑。我奔出门去,在她面前也只能嘣出三个字:“回来啦?”“回来了。”她也是三个字,淡得似有似无的,然后默默的走开了。
我不再顾忌街人的私语,走出门去,终于了解到她这几年的情况。
打骂、打骂、打骂,后来觉得不够,就天天带野女人回来,还要她在旁伺候……
此次回来,好像是被赶回来的……
正在我准备鼓起勇气去找她的时候,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她带她六岁儿子上街去买菜,可能是恍恍惚惚的,手没拉住她儿子,一辆大卡车飞奔而过,她的儿子被大卡车勾到,拖了一下,溜到了大卡车的底下,没了……
她已经被送往精神病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家中,推开还在骂骂咧咧的老婆,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大踏步向精神病院走去。
“吴根开始爆发了……”背后是一阵阵兴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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