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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天(外五篇)

2021-04-12    来源:《永春文艺》2020年    作者:黄仲远  浏览次数:801
 

故乡在离县城较远的偏僻角落,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村庄的四周环绕着田野、树林,旁边流淌着小溪,溪水不再泛滥,而是紧紧地将自己收缩在河床中间,清浅一溪。农村的冬天是落寞的,只见一条蜿蜒曲折的村公路偶尔一两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偶尔孤单的行人走在路上,张望着四周。村庄在冬的天空下站着发愣,房边的几株果树光秃秃的,有气无力地站着,门口的一只狗茫然地望着大路,看到有人走过来,头抬了一下,又缩成原来的样子,一幅懒洋洋的模样。

故乡的冬不张扬,也不怕冷酷。收获过的田野向苍穹坦露出一副黄褐色的肌肤,无遮无掩,大自然褪去了光怪陆离的缤纷色彩,以荒凉枯黄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苦涩与甘甜。山上仿佛只能看到土的颜色,近看一眼才知道是同色的枯草,还有那落尽叶子的一棵棵矮树。公路两边的稻田早已枯荣一片,特别是连续两三个月没有下雨了,农村的稻田大多干涸了,小溪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只有难得一见的三两只老黄牛还在岸边吃着干草,今年的冬天比以往似乎来得更晚一些,去年这个时候的草地上一大早风霜一片,如今这个时候还经常见到不少人穿着短袖,今年的冬天感觉不冷了。

以往几年,当时村里还种植一大片芦柑,每年干完农活,收完稻谷,接下来就是到山上去摘芦柑,一整个冬天基本上没有闲暇时间。后来,芦柑林得了黄虫病之后,大面积死亡,现在的农村除了年老的守在家里,青壮年基本去外地打零工、做小工,趁着年前攒点积蓄,才能过好年。如今,在城镇化的浪潮下,村子如其他小山村一样,年轻人都进城去寻找梦想了,只有一些老人还没放下泥裤脚仍在坚守,延续着不变的耕耘,静静守候着一个冬天。不管你何时走在村里的道路上,你会发现村子习惯了宁静朴实,比不上城市的喧嚣繁华,但是农民有忙有闲,忙时辛勤劳作,闲时悠然自得。

乡村的冬天显得有些破败,有些冷清,冬天的人们显得特别能睡,太阳升得很高了,人们才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也算是对一年辛勤劳作的一种补偿吧!在农村的冬天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尤其是早上九点多,有太阳晒到的地方,多半是墙角,会坐着很多的妇女老人及小孩,在一起聊天,什么都可以聊,场面十分容器,聊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闲话,说到兴致处,还会连比带划的进行演说,说的旁听人发出阵阵的笑声,凸显着农村人的朴实与平凡。如果是特别冷的时候,一家人穿着棉衣,围坐在煤炉或者灶堂边,聊天啃瓜子或者烤地瓜。夜晚的乡村是静悄悄的,乡村里的人睡得比较早,就算是不睡,只要家中的大门关闭后,路上会出奇地宁静。一个人走在村子里稍微的大声说话,就会传得很远,搞得村子里的狗会接二连三的发出狂叫声,让原本寂静的夜晚,热闹好一会才能在主人的呵斥下安静下来。

冬天是农闲时节,村里的很多大事是留到年底来办的,第一是有时间,第二是外出的人开始回乡,凑在一起办件事情才有人力资源。冬日的农村少了一些浮华,多了一份内敛;少了一些狂热,多了一份凝重。宗祠记录着家族的辉煌与传统,是家族的圣殿,用来供奉已去世的祖先的神主牌位。村里的黄氏宗祠刚好也在今年冬天落成了,外出打零工的父辈们回来了不少,开始张罗着安放神位的祭祀仪式。

故乡的冬天,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季节。大自然走过了一路芬芳,火热与喧嚣,终于以谢幕的姿态淡定下来了。冬天骨子里就是含蓄,不事张扬,如同一位老者,流金岁月历练出来一种刚毅与深沉,坦然面对曾经的枯荣兴衰,承受过一切的喜怒哀乐。它又静若处女,把几多复杂的情节深深地埋藏心底,在平静中期待着又一个春暖花开,美好的憧憬和发自内心的自豪。我想,乡下的冬日是一个极富特色的季节,一种独特的意境,用心去感受,一定能够从中摄取到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收获冬天,也是乡下人在收获人生的真谛。

家门口的菜地

一场雨过后,家门口菜园里的菜长势更加喜人了,绿的辣椒、红的番茄、紫的茄子、长的豆角,还有那爬满架的佛手瓜藤……挂着水珠,青翠欲滴,让人看了喜不自禁,真的是“菜地虽小,菜品俱全”,成了瓜果飘香的“聚宝盆”。

在农村,菜地几乎是每家每户的标配,我家刚好通过置换土地的方式,家门口整了一块地。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开始就主张要在这块地上种菜,这小片地被母亲分成好几块,每块结合土壤光照水源等条件进行随季节播种菜籽,地里的菜在她的管理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像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卫兵”。种菜也是非常有讲究的学问。母亲厚待这块菜地,把草割净,之后翻地,把土细细地梳理一遍,把大点的土块敲碎,整成细碎的土粒,继而施点化肥,更多的是干的动物粪便,改善土质,提高土壤肥力,再用锄头调整成一垅垅的,规规矩矩,工工整整,一片小菜地赫然出现在眼前。

母亲不辞辛苦,从播下种子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了一种牵挂,每天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都要到菜地去查看一下,隔三差五去浇水、锄草、手工除虫,不几日,便一片绿意,一片芳香,还真应了那句话:土地就是黄金。有时候,周末回家我也帮忙浇浇水、拔拔草、捉捉虫、摘摘菜,特别是近期,干旱少雨,傍晚过后,不得不随同母亲带着水桶去水沟旁舀水,然后提到菜地浇水,凝视着深深扎根于土壤中的菜越长越茂盛,绿油油的,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焕发出蓬勃生机,我惊讶于一粒粒微小的种子,在泥土里竟能孕育出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既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又感恩母亲的辛勤劳动。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母亲种了大半辈子的菜,能在永春这个地方生长的菜苗,基本上都有种过。庄稼人流下汗水,到了丰收季节,不是收获丝瓜、豌豆、菜豆、土豆、黄豆,就是收获萝卜、大蒜、白菜、葱花等等,一年到头,吃的菜基本上不用买,还吃得放心,吃得健康。小时候不用功读书,长辈们经常训斥我们:“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去种地!”当时还觉得种地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现在看来,种地真是一门大学问,必须依照自然规律,按照植物的特性来种植,不能任意为之,按照自己的性子和感觉来,否则到头来有可能颗粒无收,白忙一场。母亲在菜地里忙前忙后,辛苦并快乐着,就是为了我们子女周末回家从自家菜地里采摘来的新鲜蔬菜。有时候,吃不完会送亲戚邻居一点,一年四季,母亲循着时令变换菜种,倒也是绿意盎然,交错成趣。

满眼都是绿的季节,习惯了回家时,就走向通往菜园的小院门,喊一声妈,必然有一声蘸着惊喜的回话:“回来啦。”春耕、夏长、秋收、冬藏,母亲对菜地的情怀始终割舍不断。当餐桌上有了丰盛的菜肴,菜园里的瓜豆一直唱着主角时,看到孩子们吃得那么开心,母亲的心就浸漫着一份厚实而满足的喜悦。

母亲进城

城市对于母亲来说一直是个高大上的名词,母亲由于家庭困难,没有上过学,一直住在偏远的小山村,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就是去达埔镇区赶集。小镇区的热闹市场让母亲一个月见了一次“大世界”,后来,家里买车了,一家人到县城的中闽百汇逛超市。母亲进城,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从世外桃源的小山村一转眼进入车水马龙的喧嚣闹市。第一次来市区的时候,是我新房子装修好了,要搬家,父母亲必须在场,这是母亲第一次来泉州,高速路上,母亲一直念念着车好多啊!进入市区的眼帘,高楼大厦一排排拔地而起,妻子指着远处的楼房跟母亲说这是泉州市区,母亲感慨了一句:好热闹啊!人多车多房子多!这是母亲对市区的印象。

我跟妻子都在单位上班,家里的小孩没人带,母亲不放心我们请的保姆,所以亲自来市区帮忙带宝宝。母亲虽然没读过一天的书,但她懂得知识的重要性,一有空经常会放些儿歌、唐诗三百首等等给宝宝,有时候还跟着哼。习惯乡下的宁静,母亲刚住在小区特别的不习惯,闲得难受,感觉很闷,虽然嘴上不说,一天到晚都是在房间里面呆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聊聊天。母亲说,金窝银窝不如乡下的土窝,在城市不识字、不会讲普通话不方便,一出门就像进入迷宫,分不清东西南北。幸好大姐的汽修厂开在不远处的地方,偶尔会过来跟母亲坐坐聊聊天,母亲一直惦念的是乡下味道,一出门都是认识的,见面可以聊几句话,不感觉到陌生的环境。

每次进城,母亲最开心的就是看宝宝吃饭。宝宝吃多了,整碗吃完,她最开心,见证宝宝成长是她幸福的事情。从刚出生到满月、四个月、周岁,母亲总是充满着爱。陪母亲逛街,半天下来,母亲最先看的不是质量,而是盯着价格看,一看到她内心觉得贵的,就一直说不用买,家里有。母亲说,在城市消费高,乡下几毛钱一斤的青菜,在城市要卖好几块,而且老家的蔬菜还是纯天然的有机绿色食品。母亲进城后,家里的快递盒、饮料瓶等不在被当做垃圾丢掉了,而是被她收罗起来,放在生活阳台的一个小角落,说是等积攒得差不多,就卖掉。这样阳台的废物就日渐多了起来,有时候,我们就说这里快成了垃圾收费站了,母亲总说,等明儿收破烂的过来我就卖掉了。

母亲从不空手进城,每次都扛着乡下的米、面、菜、油等;走的时候也不空手,把每天剩饭剩菜收集起来晒干或者放在速冻层带回乡下喂鸡喂猪。父亲精于地里的农活儿,对料理家务甚是不屑,所以家务向来由母亲操持。临行前,母亲一定会反复交代父亲,猪该怎么喂,鸡什么时候收进笼,直到开车的一遍遍按喇叭催促,母亲才慌慌张张上车。上车后,她仍不放心,头伸到窗外,交代父亲要如何如何做。周末回家,放下行李的母亲,总是先去鸡窝猪圈看看最近家禽牲畜有没有长大,生怕父亲慢待了它们。

刚开始,母亲对智能电饭煲不懂得使用,可能是由于她不认识字吧!经常按错按钮,煮饭弄成煮粥的,有时候还煮不开锅,妻子总是安慰她道:“以后记得按哪个就好啦。”母亲和大多数农民一样,进城,开始另一种生活,这是前所未有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记得第一次去超市坐电梯上去,看着这奇怪的楼梯,她一脚先跳了上去,可吓坏了我们。实际上,母亲不敢想象的事有很多,比如智能手机电脑,这都是母亲眼中的神奇事物,与她隔着远超过一把锄头的距离。面对着迅猛发展的科技新事物母亲叹息着,人也太聪明了。对于什么神州飞船登上月亮,她到现在还一直讲,觉得这就是很稀奇的事件。

春去冬来,四季变迁。来城市久了,越来越发现母亲开朗起来了,开始融入城市,时不时会到同个小区的老乡家跟人家聊个天,或去公园里看广场舞,无形中拉近了她与城市的距离!

守望油桐花

四月的午后,趁着周末闲暇时光,与爱人一道去仙夹东里欣赏油桐花。如果你厌倦了在市区赏花,东里的油桐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仙夹东里离老家只有五六公里,每年踏青时节,不免去水凤凰景区兜兜风,呼吸新鲜的空气。油桐花是水凤凰景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藏在群山簇拥、鸡犬相闻、小桥流水的东里村落。站在油桐树下,只见道路两侧绵延几百米,一树树撒落着春光和舞曲,满树的油桐花迎着阳光绽放,与斑驳的树影相映成趣,在眼前是一道道花帘,穿过世俗的帷幕,给予人们欢乐和喜悦。清风吹过,仿佛看到仙女撒下的花朵,飘落着自然的快乐,散落在道路两旁,犹如走在一段浪漫花径,让人心悸不忍踩过去。每当有车辆经过的时候,油桐花犹如欢快的小精灵在跳跃着,随风起舞,一片片飘着希望和向往,漫溢着岁月的变迁,勾勒出一幅人间最美的醉人风景。

洁白的花瓣、淡红的花萼、粉黄的花蕊,组合成好看的花朵。花香含蓄悠远,掩盖着春天泥土的芬芳,花期虽然很短,但开放时却是盛大绽放,聚拢在一起,一团团尽情地盛开着、怒放着,将积蓄了许久的能量,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给山间增添梦幻的色彩,将春天的芳华独自占尽。

仰望那一片油桐花林,一面盛开如锦,一面落英缤纷,好像初夏的一场雪。在古今中外文人的墨宝下,油桐花以其“情窦初开”的花语著称,成为少男少女互相倾慕的爱情寄寓。据说在油桐花雨中相遇的男女,会得到油桐花的美好祝福:爱情甜蜜,生活幸福。徜徉在静谧的花瓣中,你可以感受山间古道的静美,洁白的四月雪,清浅的花语,仿佛又让人回到懵懂天真的年纪。

有人说油桐花是山野之花。的确,她没有牡丹的富贵娇艳,没有水仙的清雅芬芳,没有荷花的亭亭玉立选择远离喧嚣的闹市,喜欢扎根在宁静的乡间,独自绽放在山野田园,与农夫为友,做稻田的守望者。她不浓不淡不俗不媚,圣洁的灵魂藏在心间,守护着桃源世界,不愧为四月的花中君子。

古诗曰:“客里不知春去尽,满山风雨落桐花。”油桐花是节气之花,是春季的“压尾之花”,油桐花落之后,夏天就来了。油桐不仅花好看,全身还都是宝。花落结成的果实可以榨油,桐油是油漆的优良原料,树皮可制作胶,根叶花均可入药。她的无私、美丽、奉献,在白色的花朵中,彰显得淋漓尽致。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人类,不求任何回报的精神似乎更值得我们去欣赏。

探寻红色新溪

黄仲远

提起永春达埔,相信人们第一印象就是中国香都。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汉口神香、永盛麻佬、养脾散……这里不仅是不少永春特产的发祥地,还是革命老区,百姓的血液中流淌着粗犷豪放的个性,这也与中原地带“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颇多相似。

新溪村是达埔镇较为偏远的小村庄,位于安南永交界处,这里四周峰峦连绵,其中有一座山巍然耸峙,其山险峻,山顶恰如行船,美名曰舟山。“一泓山泉滋润三个县,一鼎豆腐卖了三个县”,翻开历史,你会发现这里还是一块红色根据地,山脚下的新溪村就是中国工农红军闽南游击队第二支队建立的革命基地村。红二支队以舟山为腹地,播下燎原的星星之火,点燃安南永德7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在这片区域内曾经诞生了泉州最早也是唯一的红色政权即安南永德苏维埃政府,也被称为“第二个闽西”。

立夏时节,泉州作协的两位好友恰巧到永春游玩,一听说老家所在的村还是老苏区,顿时兴致盎然,一同驾车前往。从镇区驾车十来分钟就到新溪村口,远远望见一座革命烈士纪念碑巍然屹立着,柏树围绕,庄严肃穆,中国工农红军闽南纵队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为国捐躯的二十多名战士在这里长眠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上的八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闪发亮。为牵制国民党军队对中央苏区的压力,在这里活跃的红二支队,打响了上世纪30年代安南永德地区空前规模的游击战争,红二支队、永春特区特务队、赤卫队和各乡、村赤卫队进行了大小成百次战斗,抗击国民党军队的“围剿”,有效牵制驻扎在闽中山区的国民党李延年主力师,为中央红军胜利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作出了贡献。

快到新溪小学的路口,一座历经沧桑的老房子依然挺立,红二支队当时留下的标语清晰可见。沿着崎岖的山路,盘旋而上,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座古庙坐落在眼前,名曰石竹庙,相传为武德英侯的坐化之所,也是两岸人民武德英侯信仰的祖庙。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这里是中共地下党活动场所,曾是中国工农红军闽南游击队二支队和安溪中心县委常驻地之一。红军在这里多次召开会议,部署对敌斗争,与国民党反动派浴血奋战长达四年之久。庙旁墙壁上的两处革命标语,仿佛在述说着当年红军可歌可泣的革命故事。

继续往上走,我们来到了福建永春苏区革命历史陈列馆,当年保存下来的红色遗物,静静躺着陈列柜上,教育着后来者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沿着惠仙岩庙前的一条羊肠小道,走了大约十来分钟,路的尽头就是红军洞。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经常组织我们到这里来秋游,现场接受革命历史传统教育。红军洞口位于悬崖峭壁处,被杂草掩盖着,非常隐蔽,扒开草丛后,现出一个小小的洞口,要一个个弯着腰陆续进去,得小心头顶撞到石壁,拿着手电筒一照,到处是黝黑的石壁,黑布隆冬的,石壁上依稀可以看到前面探险者留下的蜡烛,还有散落的火柴、打火机,几只蝙蝠好像受到惊吓,到处乱扑,钻了十来米,看到了一个小水池,从石壁缝隙渗透下来的水,咚咚直响,在往前发现一个很大的空间,还有一把竹椅,几段木桩,在往前走几米,前方被塌陷下来的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听村里的老人说,当时为了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追捕,红军就曾躲藏着洞里面,因而得名红军洞。

在红军洞口,风呼呼而过,居高临下,这里可以俯瞰村里的一草一木。那些普通的生命,坚定的信念,不朽的精神,就像甘露琼浆,早已融进温陵大地的山山水水,惠泽鼓舞着刺桐儿女。如今这块红土地上,灯照黑夜暖,水泥路通门槛,曾经有过荡气回肠革命故事的新溪村,小洋房随处可见,老区人民正唱响着建设美丽乡村的发展新歌,步伐矫健走在康庄大道上。感怀过去的历史岁月,重温那段光辉的岁月,走在新时代征程上的我们,更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新溪话乡愁

最美不过故乡情。我的故乡达埔镇新溪村是离永春县城较远的偏僻小山村,位于安溪、南安、永春三县交界处。据说当年因大暴雨山洪暴发,汹涌的洪水冲刷了整条洑溪,因溪流变新而得名新溪。虽然我身在外地工作,但是故乡的影子还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这里有我的美好童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人倍感亲切。

田中祖厝

田中祖厝是新溪村的黄氏宗祠,村里黄氏系紫云十七世三房分支。故乡的祠堂是供奉祖先和祭祀场所,它记录着家族的辉煌与传统,是家族的圣殿。

据《黄氏宗史谱》载:黄守恭以“桑开白莲”为约舍地建开元寺。寺成后,常见紫云盖顶,故又称“紫云寺”即紫云黄氏开宗堂号之由来。黄守恭生有五子,分别是:黄经、黄纪、黄纲、黄纶、黄纬。而后,遣五子迁居到同安、惠安、安溪、南安、绥安(今漳浦及云宵县)等地,各自开疆拓土,故有“五子分五安”之说。

黄氏宗祠是一座典型的闽南古厝,正大门一副楹联:“门环洑水千秋远,背负舟山万仞高”昭示着黄氏子孙的兴旺发达。这座古厝以“官式大厝”为主,故又名“皇宫起”,前埕后厝,坐北朝南,三开间加双护,红砖白石墙体,硬山式屋顶和双翘燕尾脊。这就不得不提到新溪小学,最初是办在田中祖宇之内,上世纪90年代,旅台乡贤黄瑞德先生慷慨解囊在宗祠旁捐资建起了新的新溪小学。

操场旁边有一座戏台,是每年农历十月初九佛生日高甲戏的演出地点。村里的男女老少赶早搬来凳子找好位置,观看一年一度的高甲大戏,欣赏王侯将相的尔虞我诈,感受英雄汉子的铁骨柔情,体会爱情疆场的坚贞不渝。

会源桃林

明朝年间,迁徙到新溪村的村民在湖丘脚下建起了会源洞,供奉吴公真仙,称为新溪村(除岱山角落外)的境主。吴公真仙俗称吴仙公,出生于德化县盖德乡有济村一户贫苦吴姓人家,取名岩说,字辅德,号济川。长大后,为了解除民间疾苦,青年的吴岩说“立志行医救人”,认真钻研医术,广泛收集民间“验方灵药”,亲自采药配方,为人治病,风雨无阻,有请必到,药到病除,不收谢礼。老百姓对他很感激,称他是“活菩萨”、“活神仙”。吴岩说还曾千里迢迢到江西道教圣地龙虎山,拜张正一天师为师学艺,弹指三秋,尽得所学,通过了张天师的“考验过关”,从此,他为民除害,“害除民乐”,“蜕化归仙”。

平常日子,虔诚的村民会到洞宇烧香点烛拜佛,求子、求财、求功名、求平安。每年会请法师在洞宇内做敬,观灯若干次。每逢正月初,全村各角落都会派人到洞宇抬吴公真仙等佛到各角落巡洋并做敬,又叫迎春彩。每年农历十月初九是吴公真仙诞辰日,村民会抬佛像到各角落观灯,演戏给吴公真仙贺寿。会源洞几经修建、翻建。几百年来香火鼎盛,远近乡邻香客络绎不绝。

最后,不得不提洞宇后山的一片桃花林,每当春暖花开之时,只见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间,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再现陶渊明笔下的意境,耐人寻味。走进林子,满地都是飘着凋谢的桃花瓣,就像一片粉色的地毯。穿梭在桃花林中,闻着淡淡的花香,感觉自己仿佛又来到了世外桃源。

如登仙亭

仙亭坐落于新溪村半山角落的新田寨之上,话说当年,吴公真仙的一个香炉从德化金液洞飞来至此,于是村民们在此地立碑建起了供奉吴公真仙的神坛,开始有了吴公真仙的信仰。都说神仙看中的,绝对是好地方。登上新田寨,只见仙亭就置身于满山遍野的绿色之中,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座小庙增添了无限的光彩。这里可以算是观看全村景色的最佳方位,可远看溪园,左观内洋,右眺中洋。每年正月十五的闹元宵,此处绝对是观看舞龙的最佳地点,只见村里的两条龙在蠕蠕而动,伴随着是满天的烟花,浓浓的烟雾,打破着山村沉默已久的寂静。

夏秋时节,这里是乘凉避暑的好地方,凉风拂面,细赏美景。一到晚上,静寂的山头开始有了人气,不少村民卸掉一天的劳忙,搬来几张凳子放在宽阔的水泥场地,一起纳凉话仙,偶尔还可喝点小酒,谈天说地,临风弄月。每当月圆之日,伴着庙宇环梁上的彩灯一闪一闪,恰似置身于天上宫阙。

夕阳西下,你我他漫步环绕,聆听袅袅佛音,感受天地之馈赠,比起喧嚣都市的城隍庙、关岳庙,更别有一番意境。

芹山水尾

一座单拱廊桥,横跨水两岸。

风水,通俗的讲就是好地方,居于此处,能助人事兴旺、发财,可令后代富贵、显达,富贵无比;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新溪村的村民渴望五谷丰登、丁财两旺,集资在村尾建起了水尾桥,起先是为了造福风水,但也方便对岸往来。

虽然并不古朴典雅,却印满了新溪人前进的步伐;虽然并不雍容富贵,却见证了一座山村从贫穷走向富裕的时代变迁。走在桥上,凭栏远眺,你可以看万顷稻田绿油油一片,可以看东方日出,可以听小桥流水,可以感受乡下农村的静寂,领略春花秋月的韵味。单拱廊桥可遮阳避雨,具有休憩、聚会等作用。

桥下是建坝拦堤而成的深水潭,引来不少好静者执竿钓鱼。

旁边有座芹山宫供奉武德英侯(章三相公),只见他手持锤子,锤子上面写四个大字(合境平安),眼睛很大,凶神恶煞的神威,身材高大,长胡须,身穿龙袍金光闪烁。如有人去许愿,他都会很灵愿,感化人,托梦于人,指引人。

茶园溢香

半山是新溪村的一个小角落,那一片片的茶园从山脚一直绿到天边。每逢清明时节茶叶开始抽嫩,冒出的嫩尖密密麻麻地缀满枝头,微风拂过,整座山就弥漫着一股迷人心脾的香。

走进茶园,一行一行地站着整齐的队伍,像是等待着视察和检阅的士兵,每一株茶树上都发满了嫩绿的新芽,散发着新生命的生机勃勃。身穿粗布衣衫的新溪人,说着闽南话,打着热乎、拉着家常,但丝毫不影响忙活采茶的双手,茶园里一派热闹的景象。

上至山顶,下至谷底,整座山都是错落有致的茶梯,茶梯构筑的线条顺着山的等高线向山的两边延伸。从左到右看,柔美的线条像是写在这座山上的五线谱,茶园里的稀疏的树便是写在这五线谱上的音符,以山为本,以树为符,用视角演奏,有用心才能听懂这首天地唱出的天籁,歌唱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

作者简介:黄仲远,福建永春人,泉州作协会员,丰泽作协理事,作品散见于《学习时报》、《公安部政治工作》、《福建法治报》、《泉州晚报》等报刊。

联系方式:福建泉州市丰泽区津坂路25号市交警支队办公室黄仲远 1875063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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